找到同伴一起工作是很难得的事情,尤其是我又和这位同伴生活在一起,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更加模糊了。这么说来,其实密切地共同工作和谈恋爱是很相像的,这也是让更多可能性发生的地方,无论在人与人的关系上,还是创作实践上。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困难,也不能构建出一劳永逸的结构,就像在窗台种的九层塔一样有机地生长,长成不同的模样。我和伴侣一起书写了一份关于如何一起工作的契约,在写这份契约前我们已经争吵了一个通宵,我感到在彼此的工作中我失去了劳动付出的主体性,尽管并不是伴侣的原意。这是由无数个“方便”、“惯性”或“不知道”等,艺术行业中无形的交际规则所延续出的压力,更重要的是其中渗出的与性别有关的问题。虽不能仅仅就用一次书写就厘清这些日常化的、成分复杂、征兆多样的雾气,但希望能够表述更多的瞬间。在经过这么多个小时的对话之后,要写下这份工作原则是一个突然的想法,我意识到这样的仪式是有必要的,否则它恐怕会被默默地自行消化成情侣之间的争吵。争吵的过程是很撕裂的,因为我们都要解构自己的创伤,转化成语言表达出来。恋人、朋友、同行、工作伙伴和不同的性别,多重的身份会使我们的对话在工作和生活之间游移。在书写的过程中我会想起不只是与伴侣一起工作的经验,还包括在不同团体和伙伴之间,当生活和工作的场景在交错和重叠的时候,我会怎么判断对方此时的身份,以及我会怎么看待自己此时的身份?不可否认的是我发现这些身份并不能完全地分离,但它们也并不完全相等。这些身份所带来的体验是多层重合的,不会单一地出现,它可能同时触发了几条规则,也可能同时触发了全部的规则。所以以下的每条规则是从我们的对话中解构得出的,并且它们之间有紧密的联系。但也因为这些身份的重叠,我们并不将对方当成抗争的对象,反而因为是伙伴,更能细致地将其中的问题公开化和反思,而不是依赖着各自的修行。所以才能有像写下这份共同工作原则这样的时刻出现,在维持连结的同时,一起拓宽工作的空间。在被总结之前,这很有可能是模糊的,没有定论的,散落在各处的,但无时无刻带有焦点,像我们的眼睛将每日所见的日常截成一个个图像,然后把图像集结成册。书写共同工作原则最重要的并不在于达成这份“原则”,而是在这不断协商的过程中,我们都能够表达经验中的细微感受和困惑,这可能是个令人厌烦痛苦的“斤斤计较”,但这是重构日常生活的必经过程。你或许会认为这太过严厉,但时间的进程远比这些残酷。这份“共同工作原则”书写的是我们在以往不同的工作场景和生活场景中的经验与反应,同时关乎到我们的生产过程怎么决定我们的创作。

《共同工作原则初稿》在家中的情景

***以下的文字并不是在解释这份共同工作原则,而是今日我再细读这份原则,再次做出的思考和书写。《共同工作原则初稿》

1、信息对等,与工作相关事宜及资料即时交流;

和伴侣一起工作时我常有这样的感觉。这不仅发生在伴侣之间,工作伙伴之间也会发生,密切的工作关系和恋人的关系很相像,权力的关系又是如此同构。经常会有不同的有工作关系的人通过伴侣来联系你,或者通过伴侣来传达工作有关的信息,即使ta明明有你的联络方式,纵使这些工作和你的伴侣没什么关系,平等的关系在信息传达的过程中随着交流的不对等渐渐消失了。有意无意地被当作“第二个脑袋”剥夺了我的主体性,我觉得我的劳动被偷走了。

2、对外沟通不可忽略另一方存在,表述失误时需及时纠正;

这是我经常听到的词,是一个很可恶的词,即使它加速了社会和科技的生产。这里的“方便”更多指的是交流过程中为了省去解释其背后繁琐的细节,而互相迎合的社交或公务规则,要方便地谈话,顺着默认的惯性,无形中模糊了工作中付出劳动的每个个体。先入为主或者以中心人物代表集体也是非常普遍,尤其在集体的工作里,很多时候话语的中心被默认了。在对话中主动地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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