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芥罗勒
雨淅淅沥沥,一天没有间断。这个端午节挺凉快。 巷子里的菜农,撑着油伞,面前摆着青菜,有条不紊的享受着平淡的生活。雨水这么一淋,菜上挂着亮晶晶的水珠,显得格外碧绿。其中的“荆芥”能引出我很多回忆。小时候经常吃“荆芥”“疙瘩”。“荆芥”全株不太老的时候,那绿色唇形的叶片,一片片掐去,放在“疙瘩汤”里,伴着汤面热气,香味很浓烈,颇能健胃醒脾。 母亲是文盲,她总是称呼这种菜“精彩”。河南话“精彩”若还原成Mandarin就是“荆芥”。北人称“荆芥”,南人称“罗勒”,看上去很像,其实不是同一种菜,资深吃货很容易分辨出来:前者味大,叶狭而平,叶柄有毛。 生活中有很多“荆芥”和“罗勒”,形似而实异,细微差别常常让不仔细的人吃亏。 翻译也是如此。还记得,我读大学那阵子把交通银行(BANKOFCOMMUNICATIONS)翻译成了“BANKOFTRANSPORTATION”,此“交通”非彼“交通”,名同而义歧。这种雷区,稍加耐心,多句问询,本可以避免的。 前几天,一家翻译公司安排了我一份电镀方面的稿件,文稿中并未提及冷热电镀。电镀一词,通篇我用了“galvanizing”和“plating”两个词,本想着英语千变万化,时间仓促,没有留意其中的细微区别。后来,客户发信息,说“我们是做的冷电镀,不是热电镀......能不能确认下哪个术语是冷电镀?”只有具备专业背景的人,才有专业的发问。好奇的外行,茫茫然发问,往往是“sillyquestion”。限时反应的译者,要具备“多问一句”的素养。 “盖儒者所争,尤在于名实。名实已明,而天下之理得矣。”古人很重视名实之争,忌讳张冠李戴。 即便名拿准了,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的认知难免有局限,甚至有悖于事实本身。 据说,张大千曾画了一幅《绿柳鸣蝉图》。画中一只大蝉,头朝下,趴在柳枝上。齐白石瞧了此画后却说︰“大千此画谬矣!蝉趴在柳枝上,其头当永远朝上的,绝对不能朝下。这画上,蝉头怎能朝下呢?唉,可惜,可惜,这本来是张好画,可惜方向给画反了!”张大千听说后,心中不服。直到抗战爆发后某个夏日,张看见几株柳枝上的蝉,都是头朝上,没有一只蝉头向下。面对此景,张大千想想齐白石的话,不禁大为感佩。 创作之类的,只有精湛的技艺还远远不够,还需要忠实于生活本真的观察入微,否则作品一出世就是“赝品”。 《警世通言》中有篇《王安石三难苏学士》,是否杜撰不得而知。其中一则如下: 有一次,苏东坡去探望王安石。结果,王安石不在家。苏东坡看到书桌上有首咏菊诗: “西风昨夜过园林,吹落黄花满地金。” 苏东坡认为王安石这两句诗有问题,无疑“黄花”就是菊花,菊花傲霜独立,怎会被秋风吹落?便自以为得意地提笔补了两句:“秋花不比春花落,说与诗人仔细吟。” 苏东坡后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,在黄州呆了将近一年。一天大风过后,菊花落瓣纷纷,一地金黄,苏东坡终于明白王安石诗中真义。 面对浩瀚无边的生活,我们要做“稚子”,眼睛里要闪烁着好奇的光芒,丢掉愚蠢的傲慢,近距离细看。生活也许是“丑陋的”,也许是因为观察流于肤浅。 阳春翻译,提供中英日翻译服务。文达而迅雅,我们一直在努力! 王春阳赞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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